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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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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再也沒有走出過潘萩城,只是固執的呆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家裏,假裝爸爸媽媽還在,假裝我從未離開過,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
我知道,這一切都是我的錯。如果不是我喜歡上阪田銀時,如果不是我成為攘夷志士......這一切都是我的錯,我恨著自己,恨著阪田銀時,恨著這個世界......

我壞掉了。

我將自己鎖在了自己的世界裏,我的世界裏,有著爸爸媽媽,也有妹妹。在那個世界裏,我並沒有去松下私塾讀書,也沒有喜歡上阪田銀時。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,乖乖的呆在家裏,過著平淡的小日子,等年齡一到就嫁人。妹妹也很可愛,健健康康的長大了。

我的家裏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,盡管我並不認識他,可他還是吵得讓我心煩。

“枝子醬......”好奇怪的男人,竟然看著我流眼淚,羞不羞啊!

“餵,你怎麽又來了?”那個奇怪的男人又來了,已經連續來了十天了,真奇怪!

“我來看看你。”

“我又不認識你,你看我幹什麽?”

“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好了,我叫阿部信乃。”

“哦,介紹完了,那你可以走了,我還要陪媽媽逛街呢!”

“那加我一個行不行?”

“不要”,我嘟嘴反對到,“這是我們女人的事,你瞎攙和什麽!”

“可是,阿姨同意了呀!是吧,阿姨?”

“就讓信乃君也一起去吧,枝子醬!”

我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媽媽,“哼,既然媽媽都同意了,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吧!”

走在大街上,鄉親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,“他們為什麽這麽看著我,我身上有臟東西嗎?”

“沒有喲,因為枝子醬很漂亮,所以大家都看呆了。”

“是這樣的嗎?”

“嗯!”

那個每天都會來找我的、叫阿部信乃的男人沒有來,來的是一個美艷婦人。那個女人也很奇怪,什麽話也不說,只是一直盯著我看。

“阿諾,請問你是有什麽事嗎?為什麽一直看著我?”

那個女人笑了,“啊啦,我只是來看看,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把我弟弟迷得神魂顛倒。”

“你弟弟?”我只認識那個叫阿部信乃的男人,這麽說來,這個女人是阿部信乃的姐姐咯。“你是信乃君的姐姐?”

“對,我叫阿部櫻子,很高興認識你,青鳥枝子醬!”

“信乃君的姐姐,為什麽信乃今天沒有來?”雖然有些不好意思,可我還是問出了口。我做人真是失敗啊,竟然只有信乃君這一個朋友。

“那個呀,信乃他被父親大人關在家裏了。”

“關在家裏?為什麽?”

“因為枝子醬喲!”

“因為我?為什麽?”

“撒,誰知道呢!”信乃君的姐姐並沒有回答我,只是高深莫測的笑了。

自那以後,信乃君的姐姐經常來找我,而信乃君卻沒有出現過。

一個月之後,信乃君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。

“枝子醬,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

這天,我正在家裏做午飯,那個叫阿部信乃的奇怪男人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廚房。

“怎麽了?出什麽事了?”

“妹妹醬生病了,病得很嚴重!”

“欸,咚”我驚得放下了手中的湯勺,急忙向妹妹的房間跑去。看著妹妹安靜的睡在床上,我不滿了,“你很閑啊,竟然騙我?”

“我沒有。”

“你還狡辯?”我很生氣。

“可是,妹妹醬沒呼吸了啊!不信,你自己試試。”阿部信乃委屈的說道。

“沒呼吸”這三個字讓我晃了神,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麽。我搖搖腦袋,將信將疑的把手伸到妹妹的鼻子下面。“真的沒呼吸了,信乃君,我該怎麽辦?”

“別急別急,枝子醬你先不要著急。這樣吧,我們把妹妹送到醫院去,等到了醫院就沒事兒了。”

“對對對,送醫院,這就送去。”在快要走出家門的時候我遲疑了,總覺得去了醫院就會有什麽東西改變,心底對醫院很是抗拒。

“枝子醬,你怎麽了?”

“信乃君,不去醫院行不行?我不想去。”

“可是妹妹醬病得很嚴重,不去醫院,萬一妹妹醬出了什麽事怎麽辦?”

“意外”二字點醒了我,現在再也沒有什麽比妹妹更重要了。

我想我是幸運的,在我瘋了的時候還有這麽一個人對我不離不棄,為我裝瘋賣傻。阿部信乃,我的老公,也就是那個小時候為了我累暈的男孩子。我很感激他,謝謝他把我拉出自己的世界;謝謝他,在我絕望的時候為我帶來溫暖。

我決定和阿部信乃結婚,不止是因為感激,也因為,我已經離不開他了。那個愛著父母、愛著阪田銀時的青鳥枝子,已經死去了。現在這個青鳥枝子,是只屬於阿部信乃的青鳥枝子。

我結婚的時候,沒有高杉、沒有桂,新郎也不是阪田銀時。

我想,或許我還愛著阪田銀時,可那又怎樣呢?十六歲的我為了愛情而活,十七歲的我為了自己而活。

“枝子醬,枝子醬,回神了,哲也君在叫你呢!”

明明是那麽長的故事,可回憶它卻只需要幾分鐘。我從回憶中醒來,聽見電話那頭的哲也說:“haha,haha,你要不要和我師父說話?雖然師父看起來冷酷又無情,可實際上是個好人......”

我隱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,“小鬼頭,誰是你師父?我可不需要徒弟。”

我笑了,對哲也說:“把手機給你師父吧,haha想和他聊聊!”

“好的,haha。師父,我媽媽想和你說話,諾,電話給你。”

“吶,晉助君,我是青鳥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晉助君,我家哲也多虧你照顧了。這孩子,被我們寵壞了,一定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?”

“那你還不快來把他領回去?要不是看在他是你的孩子的份上,我早就......”

盡管高杉晉助沒有把話說完,可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不管是性子,還是長相,哲也都隨我多一些。那麽溫柔的晉助君,一定不會對哲也不管不顧的。

既然哲也找到了,我也就不必再呆在這兒了。

“那麽,麻煩各位了,我就先告辭了。”

“阿銀我送你吧!”

“不必了!”

盡管我拒絕了,可阪田銀時還是跟在了我的身後。我走在前面,阪田銀時默默的跟著,明明是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,可此時的我心裏卻沒有一絲波瀾。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藥物,我想。

“阪田銀時,對不起!”盡管知道傷害已經造成,可我還是想要道歉。這一句“對不起”,我整整拖了八年。

“枝子醬你幹嘛向我道歉?你又沒做錯什麽。啊啊,難不成你偷吃了阿銀我的草莓蛋糕,還是拿走了阿銀我的jump?我告訴你喲,就算是枝子醬,阿銀我也會生氣的喲!真的會生氣的喲!balabala......”

該說果然是阪田銀時麽?我不禁莞爾。

“枝子醬你笑什麽?是不是你真的這麽做了,啊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沒有?什麽沒有?你明明就有在笑,你......”

聽著身後的阪田銀時balabala的說個不停,感覺怪怪的。一直以來,在身後的那個人是我,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人也是我,拼命追逐的人,也是我......

看著電車車門緩緩合上,我想,這真的是再見了,最後的再見!

sa you na ra,Sakata Gintoki!sa you na ra,aijoo!

電車啟動,我看見窗外的阪田銀時嘴巴一張一合,好像說了些什麽。不過,不管說了些什麽,對我而言都不再重要了。

“さようなら!”我釋然的笑了,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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